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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疆他也有一个书房,大约藏书五千余册。他指着这些书感慨地说:“老齐,这就是我几十年来积累的宝贵财富的一部分,现在可派上了用场。”他扳着指头对我说:“现在休闲了,有了读书的良好机会。要写小说,也逼着我如饥似渴地博览群书。退休这五年,我首先重读了中国四部古典名著,接着读完了鲁迅全集、孙犁全集、赵树理全集和贾平凹全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陈忠实的《白鹿原》,我反复地读了多遍。此外,还读了百余部世界名著。”nMi文惺网
他说:“这些书过去为消遣,也曾断断续续地读过。但多数是走马观花,不求甚解。这段时间读书是带着问题读的。文艺思想,文学技巧,结构包括遣词造句,都是读每一部书的过程中必须留心研究的。虽然记忆力减弱了,但为了提高文学素养,认真地对每一部作品进行咀嚼、品味、消化和思考,收获还是有的。”nMi文惺网
他的爱人老王曾多次心痛地向我介绍说:“老王一辈子对他所从事的事业,总是有一股执著的追求和真诚的热爱。退休前他是一个工作狂。没有什么都可以,但不能没有工作做。休息了,我只以为他会享一享清福了。不料想,他为了圆他儿时的文学梦,比在工作岗位上学得更疯狂,干得更猛烈。他嘴上说,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可是一旦做起来,就不顾一切了。他患有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压的病症,他硬是不顾疾病的缠身,白天下地劳动,夜晚读书到深夜,天天如此,从不间断。冬天,无农活可做了,整天在家里读书,有一次熬夜过度,左眼底出血,医生劝告他要少看书,他还是用右眼睛看书,没过几天,右眼底也出血了。眼睛不能用了,他也不肯休息,他就听电子书朗读。他读书读得着了迷,令人感动又生气。我劝他休息,他反驳说,就知道休息。保养身体是为了什么?保养身体是为了更好地工作和生活。珍惜生命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利用生命,让生命发挥更大的光和热。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读书学习,写笔记。他不分白天和黑夜,也不分晴天和雨天,真是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nMi文惺网
王将军历来反对死读书。他对我说:“世间的许多事是被逼出来的。宋江他们上梁山当好汉,是被当时的社会所逼,叫逼上梁山。而今我博览群书,也是被要写书逼出来的。自己底子薄,如不刻苦读书学习,想搞文学,想搞创作,那必然只能成为一句空话、废话。要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要把书本的知识变成能够运用的本领,有一个消化、领会的过程。并不是说一读就懂,一懂就会了。没有那么容易。要从别人的著作中受到一些启发,引发一些联想,激发一些灵感,开阔一些眼界,增强一些信心,并非是一件易事。写小说贵在独创,你总不能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吧,那就不叫创作了。因此,死读书,读死书是没有用场的。”nMi文惺网
王将军一边读书“充电”,一边搞诗歌创作,这其中他出版了两本诗集,同时他用五年时间创作了一部描写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题材的长篇小说《寻觅》,二十七万余字,二○○六年出版发行。nMi文惺网
他用三年的时间终于在二○一○年九月,一次由作家出版社推出四部长篇小说,长达九十八万余字。许多熟悉他的同志说:“不要说创作了,单就九十八万字,让一个年近七十岁的人抄一遍,也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啊。”nMi文惺网
他在《寻觅》一书的自序中写道:nMi文惺网
“我怀着丑媳妇怕见公婆的心情,把此书奉献给读者,敬请批评指正。”nMi文惺网
“为了写好我的六十岁开始的处女作,我是采取边写作,边学习的办法,尽力提高写作水平。”nMi文惺网
他还说:“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我虽然在文学创作上开了一个头,迈出了艰难的一步,然而今后文学创作的路程并不会平坦无阻。”这话果然被他言中。nMi文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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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中国历代的作家群中,到农村体验生活的不乏其人。然而像王将军这样在农村扎了根,铁了心,安家落户,一住就是十年的人并不是很多的。他想创作农村题材的作品,但深感离开农村四十多年,凭青年时期那么一点农村积累的生活体验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农村在变,农民在变,整个农业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写农村、写农民,不身临其境,不深入农民中间,不去亲身体验农民生活,不跟农民摸爬滚打在一起,这个任务只能是纸上谈兵,只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难以完成。nMi文惺网
王将军计划在农村生活十年,从六十岁到七十岁,他说:“如果身体健康状况允许,还可以多住几年。”他采取各种方式跟农民群众取得密切联系。nMi文惺网
王将军整天和群众滚战在一起。夏夜街上乘凉了,他早早地把街上的尘土打扫干净,吃过晚饭,早早地在乘凉地上铺上了草席等着乡亲们;冬天,乡亲们蹲在背风向阳的墙角里晒太阳,他也席地而坐,和乡亲们挤在一起,谈天说地。他和农民的距离越来越近,感情也一步一步地加深,一个退休的将军渐渐地融入他们之中,他已经成为农民队伍中不可缺少的一员。他和群众交上了朋友,群众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跟他无话不说,无事不拉。他从群众的呼声中听到了群众的追求与愿望,他从群众的言谈中看到了群众的疾苦与甘甜。他深有感触地说:“只要你不对群众作秀,乡亲们绝对不会跟你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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