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大女代表荀笑红,传奇的‘地下工作者’”。H6r文惺网
荀笑红负责的区域正处于城市的核心地段,有960座雨水井,1810座检查井,分布在66条街路,总长度68公里。一天掏四五十个井,荀笑红对这些道路下的管道早已了如指掌。“人们经常看到路面上有环卫工,却很少注意到井下忙碌的清掏工,他们是真正的‘地下工作者’”。 H6r文惺网
“地下工作者”的历险H6r文惺网
哈尔滨的春天来得格外晚,四月的风依然带着凉意。荀笑红换上连体的黑色胶皮大衩,顺着梯子爬下黑乎乎的窨井。记者探身去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荀笑红弯身在齐腰深的黑水里很快掏出一铁桶黑泥,让井上的工友吊上去。同来的摄影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换上大衩下到井中。两人走进侧边的下水管道不见了,听到荀笑红的歌声遥遥地传来。H6r文惺网
不一会儿,摄影师上来,说,真冷啊!冰得肚子疼!紧随其后的荀笑红却有说有笑:“这算啥,你冬天来试试,换大衩的时候手都冻僵了,硬往身上拽,从下面上来,哗啦哗啦往下掉冰碴子!最烦人的是灌包,一弯腰,脏水灌进大衩里,一天要换好几条棉裤。”H6r文惺网
荀笑红负责的区域正处于城市的核心地段,有960座雨水井,1810座检查井,分布在66条街路,总长度68公里。一天掏四五十个井,荀笑红对这些道路下的管道早已了如指掌。“人们经常看到路面上有环卫工,却很少注意到井下忙碌的清掏工,我们是真正的‘地下工作者’”。H6r文惺网
每个“地下工作者”都能讲出几个“历险”故事。H6r文惺网
全哈尔滨大小管道的污水最后全部要汇进方渠,因此方渠里的存泥量非常大。那年,荀笑红和两位工友去掏一个双孔方渠,淤泥没过膝盖,荀笑红陷在泥中站不稳,一不留神,身体失去平衡,径直倒向旁边的新渠。新渠位置低,高三米,宽两米四,水流湍急,如同一条地下暗河。而且里面没有检查口,人掉进去会被直接冲走,根本不可能上的来。同在井下作业的工友被淤泥捆住双腿,根本来不及相救,荀笑红看见他们惊得脸都变色了,心想,完了,死定了!就在倒下去的一瞬间,余光瞥见入口的墙沿,她反手“啪”一下死死抓住,只觉头发丝根根直立……H6r文惺网
另有一回清理被垃圾填塞的河道,一位男班长陷进泥里,“我算是知道什么是沼泽了,就是你不动弹都直往里没。”大伙儿看到有人遇险,都扑过去救。隔着三米远的荀笑红一脚踩空,也陷了进去,“眼看着泥从脚脖子一直往上没,一眨眼整条腿都没了。”荀笑红吓坏了,却没敢惊动任何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位男同事身上,他更危险,已经没到胸口,我可别既救不了人还给大伙添麻烦。”幸好只陷了一条腿,她扯住旁边一根比手指头还细的小树枝,一点一点把自己拔了出来。H6r文惺网
荀笑红是乐天派,几次遇险她不但不害怕,反而很开心:“每次都能死里逃生,说明我是个‘幸运儿’。H6r文惺网
荀笑红身先士卒,带出一个全国三八红旗集体H6r文惺网
班组里的“大姐”H6r文惺网
每天干最脏的活儿,清掏班的办公室却是最干净的。门口两排鞋架,提示进屋要换两次鞋,外间换一次,进里间还要换一次。里间的大房子里养了金鱼和绿植,地板、沙发、茶几、办公桌一尘不染。墙上装饰着员工自己绣的十字绣,还有整整一面墙的奖状,显示着这是一个连续多年的先进班组、标兵岗。H6r文惺网
临近下班时间,荀笑红的同事陆续从外面回来,脱下工作服,换上自己的漂亮衣服准备回家。她们互相开着玩笑,笑成一团。H6r文惺网
90后女孩罗靖,加入这个十一人的女子清掏班一年多了,不善言辞,问起什么总是回以赧然一笑,被大姐们评价为“就知道好好干活”。H6r文惺网
当年来清掏班报到,荀笑红还没她年龄大。上班第一天,看到从井里吊上来的污泥与粪便,甚至还有蛆虫挂在桶壁和铁锹上,她一阵恶心,顿觉委屈,回到家大哭一场。母亲是排水公司的中层干部,这个级别的子女通常都有机会坐办公室,早在她去一线之前,母亲就问过她,你能干吗?荀笑红自称男孩子性格,不服输,当时就回答,别人能干的,我为啥不能干?性格要强的她,哭过后照样回去上班。而且从1996年开始,年年都被评为先进。H6r文惺网
多年以后,女子清掏班成立,她带着新来的年轻女工去掏井。一如她当年,女孩子们看到积水的井口漂浮着污物,恶心得直吐。荀笑红第一个把黏着粪便的井箅子搬开,把手伸进井口疏通管道。姑娘们目瞪口呆,荀笑红笑呵呵,“其实我也不愿意用手掏这些东西,但是不下手,这活可咋干呢?”H6r文惺网
孟忱与荀笑红共事多年,情同姐妹,对她甚是佩服。H6r文惺网
2013年防汛抢险的日子,荀笑红和男同事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一住就是二十几天,还把单人床让给年纪轻的男孩子,自己躺在地上的一个泡沫板上,因为又冷又潮,她腰病发作。大坝上有排涝设备,夜里需要轮流看管,“小荀总是让班组其他成员先睡觉,自己坐在帐篷外面看设备。”孟忱曾拍了一张荀笑红睡在排涝设备旁边的照片,她身着泥泞的工作服,睡在两块放倒的挡路牌上,一副被疲惫击倒的样子。“我们开玩笑说她就像一个收废品的,玩笑过后,更多的是心酸和心疼。”孟忱说着,眼泪掉下来。
1/3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