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诗词《虞美人·枕上》赏析

虞美人·枕上(19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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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来枕上愁何状，Jii文惺网

注释：Jii文惺网

〔离人〕指作者的夫人杨开慧。参看《蝶恋花·答李淑一》〔骄杨〕注。一九二〇年冬，同毛泽东在长沙结婚。Jii文惺网

〔残月〕拂晓时形状如钩的月亮。宋代梅尧臣《梦后寄欧阳永叔》：“五更千里梦，残月一城鸡。《虞美人·枕上》是毛泽东的词作。这首词写于1921年(有争议)，1920年冬毛泽东与杨开慧结婚，翌年春夏间毛泽东外出考察，此词写的是新婚初别的愁绪。枕上，取首句中语词，表明写枕上思念之情、乍别失眠之苦。抒写离别，歌咏爱情，在毛泽东的诗词中是弥足珍贵的。诗贵情，情贵真，没有感情的诗篇，就等于没有诗魂，也就失去了打动人心的力量。这首词在语言方面并没有过多的藻饰，但句句如感慨之言，发自肺腑，情真意切。这种纯真质朴情感，读后动人心肠，令人难忘。我躺在枕上，成堆而来的愁闷让我愁成了什么样子?离别的愁绪，就像江海里翻涌的波浪一样难以平静。黑夜正长，天色总是很难亮起来，寂寞无奈之下，我只好起床披上衣服，独自坐到屋外去数天上的寒星。Jii文惺网

等拂晓来临的时候，我的万般思念都已化成了灰烬，身边仿佛只剩有妻子的影子仍在陪伴着我。抬头望见一钩残月正在向西边沉落，面对此情此景，我不抛洒眼泪也没有理由!Jii文惺网

赏析：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Jii文惺网

堆，指物体堆积起来，暗喻人的愁苦和郁闷像一堆东西堆在胸间，堵得人心慌。剪不断，理还乱。口问心，这些堆积在心中的愁状像什么呢?竟能使人忧思重重，愁肠百结，夜不能寐。那就像江海中翻滚的波浪一样啊。形容思念之情浓烈，无法抑制思绪的波动。Jii文惺网

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Jii文惺网

这第二句毛泽东手书又作“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Jii文惺网

常言道，‘新婚不如远别’嘛，过来人大凡都有这种深切的体验，与新婚妻子小别，记忆大门打开，常常夜不能寐，碾转反侧，思念之潮，汹涌澎湃，茫茫的夜色冗长难熬，总盼不到天亮。一个‘总’字一个‘数’字，把作者焦虑，急切的思念之情表露无遗。这种心境和宋代词家晏殊的：“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断天涯路”。的意境何其相似乃尔。其相思之情，离别之苦，跃然纸上，可谓情景交融，耐人嚼味。Jii文惺网

晓来百念都灰烬，剩有离人影。Jii文惺网

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Jii文惺网

“晓来百念都灰尽”毛泽东手书又作“晓来百念皆灰烬。”“剩有离人影”又作“倦极身无凭。”Jii文惺网

一钩，形容月亮像一个弯钩。残月，清晨即将隐没的月亮。一勾残月，这里化用宋代秦观的《南歌子》里“天外一勾残月带三星”之句。一个‘流’字把残月在空中的动态感刻画的惟妙惟肖。一个‘此’字概括了眼前的凄凉景象。一个‘由’字把面对此情此景的那种万般无奈孤独、凄惶、思念之情奔泻而出，不由得人心中酸楚，两眼发热，潸然泪下。看来，伟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和常人是一样的。Jii文惺网

写作背景：这首词是毛泽东写给夫人杨开慧的第一首词，写于1921年。1920年1月，杨开慧的父亲杨怀中先生在北京病逝。杨开慧随着母亲回到了长沙板仓，进入私立福湘女中读书。李淑一当时就在该校读书，杨开慧与她结为姐妹遂成莫逆之交。Jii文惺网

毛泽东此时正和杨开慧谈恋爱，杨开慧在茶余饭后向好友谈论起毛泽东的为人品质，也把她与毛泽东的婚事和盘托出。有一天，杨开慧让李淑一看了毛泽东赠给她的这首《虞美人·枕上》词稿，李淑一对这首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解放后，她根据记忆，让儿子把这首词抄录下来。1957年1月，《诗刊》发表了毛主席诗词十八首，李淑一看到后，她就回忆起当年毛泽东写给杨开慧的这首词，于是她写信给毛泽东，在信中谈了她读毛主席诗词的感想外，并附上她1933年悼念丈夫柳直荀的词《菩萨蛮·惊梦》，还请求毛泽东将过去赠杨开慧的《虞美人》全词抄赠给她。本年的5月11日，毛主席给李淑一复信说：“大作读毕，感概系之。开慧所述哪首不好，不要写了罢。有《游仙》一首为赠。(就是《蝶恋花·答李淑一)。大概是主席当时认为这首词还不臻成熟，没有书写的必要。Jii文惺网

1920年冬，毛泽东和杨开慧在在船山学社举行了简易的婚礼。1921年春夏之交，新婚不久的毛泽东辞别了妻子，沿着洞庭湖到岳阳、华容、常德、湘阴等地做社会调查，心中产生了强烈的离情别绪。大概也就在这段时间写就了这首词。(也有人说这首词是婚前写给杨开慧的，但从词的意境分析，笔者比较倾向与前一种说法)1961年，毛泽东对这首词作了屡次修改后，把这首词送给了他的卫士张仙明并交代说：“这个由你保存”。1973年间，毛主席又对这首词作个别修改，然后交给了为他保存诗稿的吴旭君护士。这首词通篇不用典，都是大白话。如同朋友谈心，语言质朴，生动感人。Jii文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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